周侗给自己的定位很客观!
自己的本事也不全在打打杀杀之上,只要这小子肯学,将来做一名羽扇纶巾的儒将,也绝对不会侮了自己的名头!
对他来说,也是一个好的出路。
不过,还是要先摸摸他的底细才行。
计议已定,周侗心情舒畅了很多。
这小子还真是心细,自己到现在都没感觉到口渴和饥饿,肯定是他给自己喂过食物、清水。
再看他宁可委屈自己,也把衣服给自己披上,足见此人心性不差!
最难得的是开朗、乐观的性格!
如此逆境,还有心情哼曲儿、唱歌,岂不是正对自己的胃口?
想到痛快之处,周侗微微翘起了嘴角。
此时,武松已经开始了自己的“晚餐”。
他先是从包裹之中拿出来一个馒头,在篝火上烤了烤,就着清水塞进肚子,然后开始摸着自己的肚子叹气。
过了一会儿,好像是实在忍不住了,又伸手拿出来一个馒头,放在双手之中,翻过来调过去的,看了又看。
期间还用舌头舔了几下!
又过一会儿,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,闭着眼睛将那个馒头一分为二。
一半小心翼翼的,再次放回包裹之中,另一半儿又狼吞虎咽的塞进肚子。
之后,似乎是害怕某些事情,飞快的把包裹系好,麻利的塞到周侗身边。
整个过程差点没让周侗笑出声!
这小子还真是个皮猴子,一两个破馒头,至于如此小心吗?
转念一想,周侗也大为感动!
这小子身材高大,又正好是十几岁,正是能吃的年纪,看起来就是饿得狠了!
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,本身就十分难得了!
再加上他只吃硬面馒头,对旁边的肉汤看都不看一眼,证明此子绝对是心地善良、意志坚定之辈!
周侗刚给武松打了九十九分,转眼之间又给他扣掉了十分!
这小子正撅着屁股,用木头勺子,一边搅拌肉汤,一边不停的叹气!
咽完了口水就开始嘟囔:
“这老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了?”
“要是就这样挂了,这些香甜的肉汤给它吃下去,岂不是白瞎了?”
“也罢,小爷我就好人做到底,就算他死了,也还是给他吃了吧!”
“怎么说人生一世也不容易,临死之前吃点好的,也算他没白活这一回!”
“但愿他死了之后能保佑我这个好心人!”
周侗真想站起来踹这小子两脚!
事情做得不差,怎么这张臭嘴就这么招人烦?
看来自己以后有的玩儿了!
晾凉了肉汤,武松用木碗盛了,一勺一勺送入周侗口中。
周侗只喝了一口就再也装不下去了,咳嗽两声,慢慢睁开眼睛。
一个是,自己真不习惯被别人这样伺候;
另一个,这小子毛手毛脚的,明显也没伺候过人!
再让他折腾一会儿,弄不好自己这一口老牙,都得提前下岗!
武松见周侗醒转,大喜!
端着木碗退后一步,喜形于色的说道:
“前辈,我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会大好!”
“这不是让小子猜中了吗?”
“快!快!肉汤还热着,您老多喝一点,过几天又是一条好汉!”
周侗翻了个白眼!
刚才那些屁是谁放的?
口是心非的小东西!
不过还是感激的把碗接过来,放到嘴边,三两口干了个精光。
“小子,某这一睡就是三四个时辰,辛苦你了!”
“那个老淫贼,之后又回来过没有?”
“没有!没有!”
武松连连摆手。
“就他那小胆子,怎么敢再来前辈面前送死?”
“咳……咳……没回来就好!”
“你小子以后也小心点,你坏了他的好事,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,遇见了肯定没你的好果子吃。”
“不怕!不怕!”
“小子无家无业,以后就鞍前马后的伺候您老。”
“他若是敢再来,咱们爷俩并肩子上,弄死他喂狗!”
周侗满头黑线,赶紧岔开话题。
“小友勇气可嘉,不知道你姓甚名谁,家住哪里,能不能跟老头子分说一二?”
武松退后一步,抱拳拱手给周侗行了一礼。
“老前辈,小子姓武名松,今年十八岁,家住清河县武家庄……”
武松有意让周侗了解自己,事无巨细的,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,以及如何流落到此,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。
周侗听得很仔细,中间也问了几个问题。
待武松说完之后,仔细看了看武松。
“以前的事情,咱们暂且不提,只是这催财主一家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用不用老头子出手,替你料理了这些畜牲?”
武松双眼一红,连连摆手。
“多谢前辈仗义!”
“小子只是这几日染了风寒,浑身无力才被他们欺负。”
“他们都只是一些下三滥,没得污了您老人家的手!”
“待身体复原,小子自去寻他们的晦气。”
周侗点了点头,对武松又高看了一眼!
“今天的事,真要多感谢你!”
“如果没有你出手相助,某家这条老命,***是交代了!”
“老头子在江湖上还有一些薄名,金银和地位老头子都可以给你,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样?”
说完之后,一脸深意的看着武松。
武松撇了撇嘴,一边往周侗的木碗里面加汤,一边说道:
“周前辈,小子虽然愚昧,对你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!”
“升官、发财我都不要,只希望你老能把我带在身边,早晚也好有个人伺候!”
周侗咳嗽两声,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,低下头,自顾自吃肉喝汤,场面一下子尴尬下来。
两个人各有打算,都没有点破。
武松没有立刻拜师,是不想趁人之危。
周侗没有挑明收徒,是不了解武松的底细。
片刻之后,周侗吃饱喝足,伸脖子看了一眼香炉之中剩下的肉汤,调侃着说道:
“小子,肉汤还有许多,你就替老头子消受了吧!”
“嘴角都要舔破了,旁人看到了,还以为老头子以大欺小,为老不尊呢!”
武松老脸一红,努力把目光从香炉上挪走。
“前辈误会了,这里风太大,小子只是口干才多舔了两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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